夜半摸不到的手，比陌生人还冷

我真服了，现在连他翻身背对我，床垫稍微动一下，我他妈都能瞬间清醒。

才凌晨两点。

黑暗中我瞪着眼，感觉后槽牙咬得发酸。我们之间隔的距离，再塞两个人都够。这哪是双人床，分明是他妈楚河汉界。

上次是啥时候来的？我都记不清了。好像是我主动去碰他，手刚搭他腰上，他身体僵了一下，然后特别敷衍地拍了拍我的手背，说：“累了，睡吧。”

性生活不和谐的夫妻

就那一瞬间，我所有念头，啪，全灭了。

比关灯还利索。

从那以后，家里就静得吓人。

我们变成最合租的室友——牙膏挤自己的，外卖点两人的但各吃各的，电视开着，但谁也没真看进去。讲话全靠递东西：“酱油。”“嗯。”

最扯淡的是上周我感冒，咳得肺要出来。他倒水放我床头柜上，一句话没有。我看着他背影，突然特别想摔杯子。你问一句“没事吧”能死啊？！但最后我也没说，就把那杯水喝了。凉透的。

我也试过。真的。

我买了条裙子，蕾丝边，那是我刚结婚时他说的“最喜欢”。我穿上，在他面前晃。他抬头看了一眼，眼神空的，就说了句：“哦，挺好。”然后继续低头刷手机。屏幕的光打在他脸上，蓝洼洼的，像个陌生人。

我当时站在那，感觉自己像个彻头彻尾的SB。

后来我就开始作。

故意晚回家，他屁都不放一个。

故意把他白衬衫跟我红裙子一起洗，染得乱七八糟。他看见了，也只是皱皱眉，自己默默手搓。连吵架都吵不起来。

我宁愿他跟我吼！骂我疯！摔东西！

至少那样我还觉得他眼里有我。现在这算啥？冷暴力？谁比谁更能憋是吧？

昨晚我实在没忍住。

他洗澡，手机放外面充电。屏幕突然亮了，弹出一条微信。是个女的头像。

我血轰一下冲到头。

手指头都在抖，但我没点开。我就站在那，听着浴室哗啦啦的水声，心里翻江倒海：你他妈不是累吗？不是没需求吗？跟别人倒聊得欢？！

他洗完出来，看我拿着他手机，脸色一下就变了。

“你干嘛？”

“谁啊？”我声音抖得自己都听不下去。

“同事！问工作的事！”他一把抢过去，特别紧张地划掉通知。

“同事你慌什么？！”

“你怀疑我？你有意思吗？！”

“我没意思！我他妈最没意思！所以你才看都不愿看我！”

我吼出来了。眼泪也跟着飙出来。

他愣住，看着我，好像第一次看见我这个人。空气凝固了几秒，他最后叹了口气，特别疲惫的那种。

“你别闹了行不行？”

又是这句。

我转身回了卧室，锁了门。

他也没来敲。

现在，我听着他在客厅咳嗽，一声，两声。

我竟然在想，要不要出去给他也倒杯水。

妈的。真没出息。

可能快完蛋了吧。这把火，烧了这么多年，现在连点烟都快没了，就剩一地冷灰。

但……

万一呢？